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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畫家登山記

撰文|張哲維(陳澄波文化基金會專員)

紊亂粗獷的筆觸交疊於前景下半部,甚至延伸到了左上角,阻礙了向遠眺望的視線。
不過,在僅存的剩餘空間裡,畫家仍是以濃厚的白塗抹出整片雲海,較為粗勁的深色色塊則構成遠山,點出畫題「新高山遠望」。

松本光治,〈新高山遠望〉,1934。

此為1934年第八回臺展的入選作,作者為日本人 #松本光治。松本於1930年來臺,當年即以靜物畫〈報紙與水果〉入選臺展;1933年的〈漁港鹿港街〉更是獲得臺日賞的殊榮,也正是從這時起,松本開始探索臺灣風景的美與獨特性。
因此到了1934年,他登上山、漫遊於蓊鬱林間,而後望見湧動的雲海,並在雲霧的襯托下,遠眺彼端的新高山。
從筆觸線條及畫面尺幅的比例推斷,這件作品應是能夠隨身攜帶的大小,或許松本當時親自帶著畫具上山,即景畫下眼前的美景。然而,也可能因為是在野外作畫,有著許多不可控的因素,導致〈新高山遠望〉被當時的評論者評為「畫面很髒」的畫作。
這樣的作法與畫面構成,可以聯想到陳澄波的〈雲海〉。在僅有24×33公分的範圍內,畫家同樣描繪了樹木、雲海及遠山。在雲層稍微散開的縫隙間,還有一條如蛇般彎曲的溪水。

陳澄波,〈雲海〉,1935,私人收藏。

雖然〈新高山遠望〉的原畫未存,我們也不清楚他的作畫地點,但那份腳踏實地追尋臺灣之美的心,已隨著畫作的黑白圖版保留到了今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