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從國文課本看臺灣美術史
撰文|阮芳郁 (陳澄波文化基金會專員)
「余因停機教子之餘,調藥助夫之暇,竊慕管夫人之墨竹,紙上生風。」—張李德和,〈畫菊自序〉。
張李德和在〈畫菊自序〉中,提過自己如何運用工作空檔之餘,練習書畫才藝。也藉由自己和古代文士學習才藝的過程,認為各種才藝無分優劣,期望每個人在習藝的過程中,都能投其所好,持續練習,終能有志竟成。
1893年生於雲林西螺的張李德和(1893-1972),生於地方望族,幼時李德和曾由父授漢學,向姑母劉活源學習漢文,1910年畢業於臺北第三高等女學校。幼時父親訓勉她:「雖女子至少須經一藝」,李德和以此為志,著力培養吟詠、練字、作畫、刺繡、裁縫、彈箏、讀書等才藝。在日治時期台灣女性初獲得教育機會的社會氛圍下,如此多才多藝的李德和,足見其養成背後深厚的家學淵源與支持。
1912年,李德和嫁給嘉義醫士張錦燦,隔年丈夫於嘉義廳(今台南後壁)開設諸峰醫院,張李德和辭去教職,協助醫院的大小事務。不久後醫院搬至嘉義街(今嘉義市),隨後改建為洋樓,夫妻倆將二樓改為起居與讀書室,名之為「琳瑯山閣」,也作為邀請文藝人士與友人的詩會據點,也作為接待賓客官員的重要空間。
其實,正如同英國女作家吳爾芙曾說過,擁有「自己的房間」是女性創作的必要條件,而這與張李德和藉由琳瑯山閣,匯集在地文士,以詩歌唱和彼此切磋、激發靈感,在日治時期台灣社會脈絡下,以女性身分打造一座「自己的房間」。
這麼一想,是否對〈畫菊自序〉及其作者張李德和,除了以「雖女子至少須經一藝」為座右銘,在面臨婚後身分轉變,藉由打造琳瑯山閣,創造另一女性創作空間的策略,有不一樣的認識或體悟呢?